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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其一为馈赠

第一章:其一为馈赠

世界上总存在这么一种人,不求回报,默默的给予他人帮助和温暖,无论那人怎么对待ta。

但……

无论是谁都有着本我与彼我,就算是神也不例外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18xx年,英国伦敦

一个有着青绿色长发的少女正站在一个工厂前,默默的注视着。

蒸汽机在嗡嗡作响,工厂里也穿拉开嘈杂的机器运作声,白烟从高耸的烟囱里冒出,染白了天空。

少女沉默不语,留海遮住了双眼,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。

“无私无欲的赠予是罪业!”内心里传来这样的声音。

“不,我相信他们……觉悟……他们早就有了……”

此时诗人们正在传颂着……

赞美着——工业时代的降临。

“我由冬的残梦里惊醒,春正吻着我的睡靥低吟!晨曦照上了窗纱,望见往日令我醺醉的朝霞,我想让丹彩的云流,再认认我当年的颜色。

披上那件绣着蛱蝶的衣裳,姗姗地走到尘网封锁的妆台旁。呵!明镜里照见我憔悴的枯颜,像一朵颤动在风雨中苍白凋零的梨花。

我爱,我原想追回那美丽的皎容,祭献在你碧草如茵的墓旁,谁知道青春的残蕾已和你一同殉葬。”

某位不知名的人抱着一本诗集在路边这么叫唤着。

少女由此结束了沉思,看向声源处。

那是一个流浪汉,身上披着一块烂布,勉强遮住一些部位以让他保留了最后的一丝尊严。

流浪汉虽然看起来很惨,但他此时脸上却并没有被阴霾所埋没,有的只是兴奋与喜悦:“人类在此迈出了一大步,此后的时代将于过去划出界线,人类将获得无限的可能性!”

虽然流浪汉的“讲话”十分激昂,但大街上却并没有多少人理他,大部分人都忙忙碌碌的。

少女此时便好奇了,为什么这个流浪汉可以做到如此,即便无人理睬,也能独自一人陶醉。

于是她走上前来,来到那个流浪汉身边。

“这位先生,我刚才聆听了你的言语,对此我有些疑问——为什么先生说人类将获得无限的可能性?”

流浪汉听后,也注意到来者。

那是一个足以被称为梦中情人的少女,少女有着梦幻般的青绿色长发和金色的瞳孔。

“小姐认为,蒸汽机的发明意味着什么?”流浪汉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是将问题抛了回去。

“解放人类的双手,提高生产的效率,加速社会的发展……”

还没等少女说完,流浪汉直接打断了:“小姐不用说了,按照小姐的理解一定会忘记最为关键的事物。”

“最为……关键的事物?”少女疑惑的歪了歪头。

流浪汉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打了个比喻:“你知道人类与动物究竟有什么区别么?”

少女听后沉思一会儿,迟疑了片刻:“智……智力?”

“虽然那也是一方面……不过,不对……”

于是少女又冥思苦想,最终她得出一个答案:“创造力……”

流浪汉听后露出灿烂的笑容:“看来小姐也能理解我了,自从万年前人类第一次创造了运用火的方法之后,人类就与动物有了本质的区别……而现在,蒸汽机的出现将意味着人类的双手也即将被解放,思考的时间也会更为富裕,人类痴迷于创造的天性也会被释放出来,所以我才会说自此之后,人类有了无限的可能性。”

创造力么?

少女嘴角微勾,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。

此时的她很高兴,因为某些事物已经想通了。

“我切实的感受到了你的觉悟,就像是冉冉升起的朝阳,照亮了前路的阴霾,而显现在我们眼前的也许就是所谓——正确的道路。”

当然不仅限于你,人类也是如此。

“这位美丽的小姐,非常感谢你的赞美,但你弄错了,我并没有这么高的觉悟……我之前歌颂的诗集是我的表哥所撰写的,包括那份稿子都是他的遗书里面的内容,我的觉悟只不过是继承了逝者的意志罢了。”

流浪汉说到一半眼圈泛起了红润,亮晶晶的东西微微的溢出。

“是么?你的表哥一定是一个很有觉悟的人。”

少女说完之后便没有了言语,而是默默的走开。

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该是什么地方,只是默默的走着。

爱是相互的,单纯的给予不过是执念。

你说的没错,在此之前的我一直都陷入在执念的漩涡之中,但自此之后我不会如此了。

你真的认为自己的路是对的么?

没错,我不会后悔。

即使早已知晓结局?

没错……即使,那破灭的结局在必定的未来等待着我,我也不会后悔,因为我是那样的……爱着他们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20xx年5月3日,天咩市

意识在那一瞬间好像得到了重组,在彻底消散的一瞬间。

然后,随之而来的是无限的疲倦与疼痛。

“唔~”痛苦的声音微微传出。

这是一个粉色系的,偏可爱风的房间。

一个有着乌黑长发的少女正瘫软在床上,雪白的额头冒着微汗。

“提亚少爷~不要离开我,天天已经……”

没错,这正是熟睡中的天天,一般这个时间段天天早就已经起来了,但不知道为何今天她睡的比较久。

在床边有着散落的衣物,其中明显可以看见一个樱花色的假发。

床的对面便是一个窗户,一个有着镂空樱花图案的窗户。

此时窗外站着一个人,那是一袭随风飘舞的银发。

樱花依然在飘落,回旋在城市中,包括窗外的一小片空间。

不经意间,一枚花瓣飘到窗外人的手中。

“……”窗外人眼中透露着怀恋,犹豫以及不舍,但最终都克制了下来“我一定会将有樱花盛放的未来带来的……”

然后一阵风吹过,扬起无数的樱色,遮住了窗外人的身形。

随着樱色散去,窗外人的身影也不知所踪,只留下略有湿润的窗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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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沙~

沙沙~

像是草丛骚动的声响又像是树木的树叶被风吹动互相拍打的声音。

“……”于此少年在黑暗无边的梦境中抬头,看向那穹顶之上唯一的纯白。

那是一个古老的石门,但却离少年很远很远,远到只能窥见一角。

“近了一些……”

虽然一直以来都可望而不可及,但今天却近了一些。

目测估计……近了七分之一……

有人生来就被幸福拥抱,

有人生来就被长夜围绕。

对于挣扎在黑暗中的人,

神散发光明;

对于生活在白昼中的人,

神赋予人性。

而对于少年来说,他生来既被幸福拥抱也被长夜围绕,黑暗与白昼并存。

神明便赐予只属于他的资格,于是他便有了可能性。

“……该醒了”

也许是直觉,抑或某种猜测,少年主动的退出了梦境,没有任何留恋。

然后光明与白昼再度降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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